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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用力掐着李林的胳膊，她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，抬眼看着我：“是王翠同意让李林上身的，她说只要能替儿子讨回公道，自己的身体可以不要了！”
收回手后，她一下子倒在了地上，整个人缩在地上抬眼看着我，一副很害怕的样子。
“王翠现在在哪里？！”我低眼看着她。
“她现在，应该已经跟她儿子在一起了，她们母子就在半阴里，以这样的方式重逢。她一直在谢谢我们，她知道以她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替儿子申冤，况且李林也答应她要为张健讨回公道。所以，可以说李林跟王翠进行的是一场公平交易。”
听她说完这些话，我退后了一步，继续问：“你的意思是……李林也跟你有了一样的能力，她也能一直这样重复下去……”
“对！李林跟我一样了，她很高兴，但她得帮王翠把事儿办好，这是事前说好的，她必须办到。”
我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如果如她所说，确实是王翠自愿的，那么这还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。王翠儿子死了，她自己一个人活着其实也没什么意义，既然不能替儿子讨回公道，到不如把这身体跟李林做个交换，这样她还能找到儿子。
走到了门口，在即将离开的时候，我对已经不是李林的“李林”说道：“你换了一个又一个的身体，到了最后，你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吗？每一次的重新开始，生长到衰老，一次一次地重复，这样的人生，跟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？”
我的这句话触动了她什么，微微抬了抬眼皮，她想要说什么，我已经迈步走了出去。
楼道里的光线还是不足，走过卫生间和厨房交接的地方，我眼睛里的余光似乎看到有个人影在那边晃动了一下，站在原地顿了一下，我转头朝那边看过去。
除了一个黑漆漆的柜子，就什么也没有了。
柜子大概有一米五的高度，不知道是装什么东西的，就这么被人放在厕所和厨房旁边，孤零零的样子，上面应该已经落满了灰尘。
对着柜子看了好一会儿，那个人影也没有再出现了，屋顶上那大概只有十五瓦的灯泡，发出微弱的红光，这样的能见度，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。
就在我转身准备下楼的时候，突然感觉身后有一阵凉风刮过来，随即一个颤悠悠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来：“救救我……唐小圆……救救我……”
很明显，有人在叫着我的名字，一声一声地，听起来很悲惨。
这个声音对我来说，非常陌生，却让我从脚心到天灵盖都升腾起了一股寒意。
我不知道该不该回过头看一眼，正当我在思索的时候，却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，一下子抚上了的肩膀。
猛得转过头去，我看见了一双血红色的眼睛，尖叫了一声，我一下子坐在了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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