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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见他的话，沈西臣的眼眸一下子亮了起来。
天下人不需要沈首辅了。
他下了船后脚步轻快，等到了沈府之后也已是暮色霭霭。
沈西臣用过晚膳后在书房的书架上拿过一个盒子，温柔的打开。
盒子里面装着几张纸还有一块玉佩。
那玉佩上雕着一个奇怪的小人。
沈西臣笑了笑，将玉佩拿到手里。
五更天的时候，他来到了自己房间的门口，依旧站了许久，这才推开门。
门里虽然空无一人，可沈西臣却不似往常那般失落。
他快步走到床前，躺了下去。
这么多年的一夜无梦，今夜终于有纷杂的影像在脑海中献演。
上一世的春风马蹄，这一世的长安繁花，统统是无关紧要的背景。
梦里面无论哪一幕都有一个人出现。
她灿烂的笑着的时候，委屈巴巴的看着他的时候，甜甜的跟他撒娇的时候……
时间没有将她的影子磨灭，反而愈发清晰起来。
直到影像的最后，她浑身是血躺在他的怀里。
“哥哥……你喜不喜欢我……”
她这么问到。
此一生没敢说过一句“喜欢”的沈西臣低头吻住她，满腔的爱意无处躲藏。
梦里的他轻轻的在她耳边说：“喜欢。”
躺在床上的人眼角滑落一滴浊泪，脸上却带着安详的笑容。
他沈西臣一生为国为民，为苍生为天下，若说唯一问心有愧之事，就是从未为过她。
他对得起天下人，独独对不起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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